第(2/3)页 周国强在旁边摸着下巴,皱着眉头思考着,此时郑国栋侧头看看苏老,“苏老,这光有历史背景还不够,还得有确凿的证据。”说着,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,手心微微渗出汗来,“虽然说北齐时候,契丹已经存在了,但没有历史证据表明,他们互相有过来往呀!” 陈阳挑了挑眉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:“当然能!” 他语气笃定,带着几分自信,“第一,从地理位置来看,北齐的势力范围与契丹活动区域的重叠部分很大。” “第二,《北史》中明确记载了北齐与契丹之间的往来!” 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苏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看着陈阳问道 陈阳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清晰:“北魏献文帝拓跋弘时期,契丹八个部落曾向北魏进献名马和文皮。《北史》记载:'悉万丹部、何大何部、伏弗郁部、羽陵部、日连部、匹洁部、黎部、吐六干部,各以其名马、文皮献天府。'” “哈哈哈!”陈阳说完,苏瑞摸着胡子哈哈一笑,“陈处,果然博学多才!” 这段话一出,周国强和郑国栋面面相觑,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。陈阳则看着面前的绿釉贴花杯,心中暗道:这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切入口。 陈阳侧头笑着看看苏瑞,“苏老,您真是谬赞喽!” “要不是您老提醒,我还真没想到,这物件能往北齐上靠!” 在华夏历史上,北齐只有短短二十八年,而且这段时间被一笔带过,更是批了个荒淫无道四个字,但却遮掩不住北齐瓷器制作上的熠熠生辉。 苏瑞也看着眼前那只绿釉贴花杯的冰凉外壁,心里盘算着:若将其硬生生往前推三百年,让它沾上北齐的气息,那可就远非辽代所能比拟了——那可是个青瓷流光溢彩、白瓷如凝脂般的年代啊! “南青北白”的说法,岂是空穴来风?南朝炉火纯青中烧出的青釉、绿釉瓷器,胎质细腻,釉色温润,宛如江南烟雨中的嫩柳,令人心醉。 而北朝,尤其是北齐,那一抹纯净无瑕的白瓷,则是冰裂纹中渗出的月光,冷冽而高洁。想那北齐的窑工们,是如何在烈火中驾驭着瓷土,让那白瓷薄如蝉翼,轻叩之下,竟能发出清脆悦耳的玉响。 思绪一转,苏瑞的目光重新落回贴花杯上,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记载着北齐与契丹交易的古老卷轴。彼时契丹虽未建国,却已显露出几分草原民族的粗犷与神秘。那会儿,他们的名马与文皮,不就是通过这些瓷器作为媒介,穿越长城内外,连接起彼此的吗? 辽代的绿釉,若是硬生生套上北齐的帽子…… 这杯子若是真能经得起专家的眼力,那价值可就不是翻个倍那么简单了。什么辽代贴花,到时候完全可以换个说法——北齐绿釉贴花,啧啧,那历史的分量,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。至于最终能不能坐实,那就看上面怎么鉴定了。 还有,苏老这个想法,给江东省留下一件辽三彩摩羯壶,这可是国家一级文物,江东省文物界也有面子,也是功劳一件。 陈阳心里暗自盘算着,江东省文物局的那些老家伙们,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,这下子有了这么一件重器镇场子,估计做梦都能笑醒。想想看,辽三彩摩羯壶啊,那可是辽代陶瓷艺术的巅峰之作,放在哪个省份都是镇馆之宝的存在。 江东省文物界这些年来一直被其他省份压着,特别是在古陶瓷收藏方面,这下子终于能扬眉吐气了。 而辽江省留一件白釉黑彩葫芦瓶,也不吃亏,最关键的是责任降低了。 陈阳越想越觉得苏老这招高明,白釉黑彩葫芦瓶虽然也是好东西,但相比辽三彩来说,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历史意义都要逊色一些。不过对辽江省来说,这已经足够了,毕竟他们本来就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,能保住一件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。 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考量——责任!三件文物走私和一件文物走私,看似只是数量上的差异,实则在定罪量刑上有着天壤之别,数量,决定了责任的大小轻重! 陈阳深知这其中的门道,走私文物的量刑标准是按件数计算的。三件国家一级文物的走私案,那可是要追究当地相关负责人重责的,搞不好相关责任人都要进去蹲几年。 但如果只是一件的话,处罚力度就会大大减轻,最多也就是行政处分,不会涉及刑事责任。这一减二的差别,可不仅仅是数字上的变化,而是关乎到多少人前途命运的大事。 按照苏老的意思,将《东丹王出行图》和绿釉贴花杯上交上去,这看似两件,其实就是一件文物而已。 第(2/3)页